乔肆

【最绮】去海边吧

○微岁罗

○○冬天到了,写个夏天的故事


   绮罗生从24小时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半,最光阴在门外夸张地指了指手腕上悬着的手表,用抿起的嘴唇和稍稍上扬的眉毛表示轻松的指责。绮罗生笑着走过去,最光阴就伸手帮他拎过左手拿的袋子,二人一人一袋,借着路灯的亮光并肩回绮罗生的住处。正是七月中,夜晚温吞,地面蒸着小小的热浪,仔细分辨空气里还有一点香气。最光阴用力嗅,绮罗生便用空着的手戳上一戳,示意他去看路边栽种的紫薇。

   “市政今年春天新栽的,这种生长最快,夏天就可以开,花期一直到九月,我看你是一定不知道的。”绮罗生促狭道。

    最光阴说:“我确实不知道,但现在是知道了。”又说:“春季学期开学太早了。”

    绮罗生听他言语中有些伤感,便笑说:“在国外念书的缘故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吗?横竖我总是在这里等的。”

    今年年初最光阴的飞机又一次离开江城,两人在机场且依依惜别了一阵。幸运的是最光阴本学期的暑期项目可以在国内远程参与,绮罗生毕业之后也刚好接到了故乡委托的创意合作,预计在这座熟悉的海滨城市至少停留两到三年,这样两人不仅拥有了一个共同的夏天,合作结束之时还刚好合上了最光阴的毕业时间。绮罗生是随遇而安的人,偏偏最光阴也愿意给他足够的迁就。对于两年后生活状态变化可能带来的感情动荡,两人竟是一致的无忧无虑。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要担心的。”绮罗生这样对饮岁说。当时他们身在最光阴父亲居处的客厅,爱操心的哥哥忧心提点,不想碰到的是这样一对氛围施施然的恋人,只好说:“好,这毕竟是你们的事情,是要自己考虑的。”最光阴彼时没有说什么,只在离开家门时牵过绮罗生的手,对他说:“绮罗生,我也没有担心过。”绮罗生笑得眼睛晶晶亮,用空着的手抓了抓最光阴的蓬松的头发。最光阴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触碰了一下绮罗生的脸颊,眼睛里也带了一点笑意。后来城主和他们说,他们在大门外“互表坚贞”的时候自己正在二楼露台喝下午茶,听完就心情很好地喊来饮岁要再添盘小松糕,不料遭到严词拒绝:“饮岁说是为我的健康着想,我看明明就是自己懒惰又要找些让我听了受用的借口。哎,真是令人头疼…”

    温热的风吹过,掀起新一阵蝉鸣。绮罗生说:“好热。”最光阴说:“回去冲澡吧。”绮罗生说:“好,我先去冲澡,那么就由小最你来替他们分酒分肉咯。”最光阴便应下。说着走上楼梯,钥匙打开门的一刻房屋里热闹的音乐声和人声迅速膨出,直把耳朵团团围住,不过星狼弓的嗓门依然可以穿越万水千山将信息匝进来:“你们补充点物资怎么去了那么久,是不是又在路上卿卿我我——”绮罗生笑说:“便利店翻出储备当然要花时间啊。”一留衣看着他笑,太岁愉快地说:“我去把烤肉炉重新热起来。”天罗子便高高兴兴跟着他去清理炉面了。绮罗生提前发了邮件约好今晚为最光阴接风,不大的屋子里此时汇聚了恰在江城的几位数年旧友——只是没想到几年过去旧友的胃口竟日益看涨。

    最光阴对太岁说:“以前你不是因为什么都只吃一碗叫做实中一碗郎么?”太岁悠悠然道:“今日的我和昨日的我怎么可以一样?”天罗子插嘴说:“那为什么今日的我和昨日的我一样不可以喝酒?”太岁便说:“天罗子,这就是人和人之间不同的道理…呃,总之酒不可以乱喝。”

    绮罗生冲凉出来,摊正好续到第二波。最光阴牢牢守住滴酒不沾的红线。绮罗生分析局势,认为这条红线在一留衣的攻势下已经摇摇欲坠,上手便敲了一留衣一个脑瓜崩。一留衣大为懊恼说着功败垂成,绮罗生却觉得如意,对一留衣说:“换我来。”说着两瓶雪脯的瓶盖便已经应声而落。一留衣故意做出连连后退的样子,笑说:“与你我是不敢劝酒的,我还不想被抬着出你们的家门!”

    最光阴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,坐在地板软垫上注视着他的爱人和朋友,是背倚沙发单手支颐的放松姿势。此时时间已近半夜,最光阴思绪荡出一点,想:“不如周末再同绮罗生去海边吧,不知道那辆冰淇淋车还在不在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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